Chapter19.
洛基疲惫地坐在大殿上。
他拜托海姆达尔送走两个蜘蛛人，把修缮各个宫殿的事项处理妥当，又被他亲爱的哥哥叫去严加嘱咐了“明天我不准你送死我要和你一起去救母亲”云云。耳根这才落得个清净，一屁股坐在众神之父的位置上，只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瘫软下来，眼皮不住地往下拉。
做一国之君，真的是很吃力不讨好的事。除了名誉和对权力的满足，对洛基来说，也就没有什么油水可图了。
所以等奥丁醒来，无论如何也要让索尔顺利继承下王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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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看看镜子，不得不说范达尔的手艺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魔发染发，纯天然无污染，比地球上那些染完一摸一手色素的技术绿色得多。
他把头发理到耳后，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演洛基时经常露出的冷笑表情，嗯，效果显著，连他也几乎以为是洛基本人了。
“还真有点儿像。”范达尔专注盯着镜子，托着下巴评价道。“不过好歹也是我的杰作嘛，我就说我魔法天赋异禀——”
汤姆点点头朝他道谢，然后披上了洛基标志性的绿披风——
本来潜入洛基寝宫，只是想顺手找件看起来像是王室该穿的衣服，没想到拉开洛基衣柜，一排绿色披风套装。
可能是方便换洗吧。汤姆一脸黑线地随意从中取出一件，他现在可没有什么情调去吐槽洛基奇怪的收集癖。
整装待发。
他们走出宫殿的时候已是深夜，远处的民间的灯火都灭了，显得天上几颗零落的星星比之前更亮了几分。四下里寂静无声，来时听到的蝉鸣渐渐低下了，只有风还在穿梭，留下一片悉悉索索。
潜入时提心吊胆，离开时便有机会好好看看来时的路了。
大概因为主人不喜欢热闹，所以宫殿相比于他人的较为远了些，地处阿斯加德最中心宫殿群的边角，只有一条窄窄的小道可以通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距离最近的集镇也要放目远眺才能看到。大殿内空无一人，看样子是没什么侍奉他的人。当然，洛基会魔法，凡事倒也可以亲力亲为。
“弗丽嘉和奥丁不会派人过来吗？”他们走过一个弯时，汤姆回头望了一眼融入黑暗里的建筑，低声问道。
“洛基不喜欢和人亲近。他从小被弗丽嘉带大，和他最亲近的是索尔和天宫三勇士，所以现在经常和他打照面的只有我们几个了...他还对另外两位颇有偏见。弗丽嘉倒是在他搬出去住时为他选了很多侍卫，不过都被洛基的魔法吓跑了。他当时还理直气壮地对着弗丽嘉说‘连我都怕那怎么能保护好我’，”
说到这里范达尔忍不住笑了，“他小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看起来洛基也有着值得回味的童年啊。”汤姆感慨。
“是啊。”范达尔接着道。
“我不清楚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先是接替奥丁的位置，然后是长达几年的失踪——再见他，几乎是变了一副模样了。
他被押入地牢时，除了索尔，我们几人都难以置信。洛基的魔法天赋是阿斯加德千年来难得一见的，难免恃才放旷，平日里乱来了些。但他比索尔，比我们都成熟，也更有分寸得多，怎么又会犯下足以判处王室成员下地牢的罪呢？
我上次见他，是他被众神之父审判到中庭流放的时候，那时他的双目血红，死死盯着奥丁的脸。不像是毒蛇盯着猎物，他眼里没有杀意，我能看懂的只有三分恨，剩下的是无尽的、旋涡般的黑。”
顿了顿，他又道：“
就像是他在某种不得已的情况下，主动又被动地，毫无选择地抛弃了身上所有的光明面，义无反顾地投奔黑暗。”
范达尔的话中没有提到审判的具体内容，也避开了洛基加冕时的情况。看来洛基是冰霜巨人的事以及他在中庭具体犯下的错都没有公开。
奥丁在因为某种原因而保护洛基吗？
因为王室名誉，血缘不公开情有可原。照范达尔的话来看，判处地牢和流放地球都是极大的罪名，如果只是草草一个罪名就将表面上仍是王室成员的洛基定罪，奥丁一定也背负了很多压力和质疑。
据他所知，洛基在地球的衣穿住食相当不错，虽然在中庭工作让他觉得羞辱，但他经历的绝对不是什么流放。
流放，不如说是托管更好一些。
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送洛基来中庭？那一段时间索尔回去阿斯加德又做了什么？既然之前奥丁是醒着的，为什么正巧在洛基回来的前些日子又陷入沉睡？他是否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出现？已经预料到眼下事态的发展？
索尔是知情人吗？——弗丽嘉是吗？
汤姆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在范达尔话中提取出的信息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这局乱棋相比他之前了解的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真当是应了中国古人一句话“剪不断，理还乱”。
阿斯加德的事，他不能再涉入过深了。
汤姆面上波澜不惊，出了洛基领地后便匆匆向范达尔道别。
黑精灵的舰艇造型奇特，即使在夜里也很是引人注目，况且它似乎仍是运转着，窗口上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像定时炸弹般刺激视觉。
他现在需要在天亮前到达舰艇附近，最好还能找个隐蔽些的地方小睡上一两个小时——他对自己的生物钟极其自信，绝不会一睡睡到太阳照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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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累死了...
我又给自己挖坑搞伏笔了，吃枣药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