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邪神藏在削薄手指后小声笑着，他极力想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眉头抿得平平，颜色不深的嘴唇却高高扬起在手背后。
“咳。”被发现后他咳嗽一声，揉揉酸涩的腮部。“你，确实挺显老的。”
汤姆眨眨眼，不动声色转过头来，看着女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柔软适中的胡茬。
“你有四十了吗，大叔？”
女孩接着问。
我——
汤姆被噎住了。我真的真的有这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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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车回斯塔克大厦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纽约的夜景很好看。
城市在灯火中燃烧，喧嚣在钢铁森林中绕转。墨蓝色天际中时不时划过一条淡白色的航迹。
洛基靠着窗，眼里映着溢彩流光。
“阿斯加德的夜晚从来没有这么亮。”他突然道。
汤姆一愣。
这句话太过突兀了。他扭头看看洛基抿平的唇和带着刻薄的眉宇，他安静的像是位不近人情的神——他的确是。汤姆皱皱眉头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邪神重回了沉默。车内没有开灯，他把大半个身子埋在黑暗里，只有半张脸被城市的烟火罩着，光怪陆离。
黑暗，他熟悉的黑暗。粘稠腥臭的记忆。
洛基哈了口气在车窗上，深秋里玻璃很快起了水雾，尖锐的灯光模糊起来。他靠过去，打量着玻璃上的模糊自己。
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
忽然司机一踩刹车，在钢铁怪物尖锐的鸣叫声中他重重地被跌在背靠上，后视镜反射的刺眼灯光闪过他的眼，洛基不由得皱皱眉，接着他借着刺眼的光真真切切看到自己。
他的脸色不再是病态的白了，头发整齐地拢在耳后，衣服顺从地搭在身上，上面弥漫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而不是令人作呕的腥臭血汗味。
他总觉得不真实。
洛基并非悲春伤秋伤怀过去之人，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曾经毫无留恋。但人在人生路上总得看看后视镜来回顾来时的风景，或者，谨记驶过的坎坷。
“我们明天出去逛逛吧。”汤姆突然道。
“什么？”
“我们都还不是很熟悉这所日后需要久居的城市，同时为了顽固室友间的友谊，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汤姆笑着说。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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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恙的一晚。当然汤姆仍旧躺在沙发上入眠，他忘记告诉贾维斯订购装修材料了。他要住的那间原属于洛基的屋子还空空荡荡，可洛基却在他苦心布置的温馨小屋里住的心安理得。但第二天清晨他总算睡到自然醒，而不是被某神一脚踹下沙发在后背的痛楚中头皮发麻地醒来。
然而他睁开眼又看到洛基翻着书坐在沙发远远一端。
“嘿...早。”
他心里小小震惊一秒，揉着脑袋决定跟室友打个招呼。
洛基朝他点头示意，然后将书合上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整了整领带。
汤姆这才发现邪神穿了一身标准的英式三件套，领带打地规整，头发扎成个小揪在脑后，黑色皮鞋踏在白色地板上。更别提这套黑色条纹西装多称他了——
等等，这情形怎么这么眼熟。
汤姆懊恼地抓抓头发。洛基那身衣服显然是从自己衣柜里摸出来的，怪不得眼熟。洛基就是个翻版的自己——不，不能这么说。
“你说过我们今天会出门。”洛基皱着眉看他乱七八糟的睡衣。
“对，是这样...我可没忘。给我点时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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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近十点才走出斯塔克大厦。汤姆简单地披了件米色大衣，枣红色毛衣这衬得他年轻很多。他和身后一身黑衣、面上死气沉沉的邪神就像大学生和大学生严肃狠辣又事业成功的哥哥。他们途中顺带跟早起健身的美队及一系列目瞪口呆的超级英雄们问了安，当然洛基只是跟在汤姆身后，在他笑着道安时小小地喷喷鼻子表示不屑。
汤姆看得出洛基很高兴，非常高兴。他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等着出去，并且耐心地等待他睡到自然醒；没有刻薄的话，没有不耐的神色。汤姆甚至能从他眼里看到对人类世界的星星点点的期待，不过他始终碍于面子问题没有表露在脸上。
于是他也莫名地为他精神状态的恢复感到由衷的快乐。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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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以为汤姆会带他去什么类似自由女神像之类的人类热门旅游景点，可下车却看到不同市中心一般热闹忙碌的马路。几个无所事事的人在街头游荡，天宽阔起来，街头就越发寥落又安静。
他挑挑眉。
“跟我来。”汤姆拉着他拐进一条巷子。
他们在小巷里左拐右拐，引路人抓着他的手腕，以不紧不松刚刚好的力道，他手心的温度很高，灼得洛基手腕有点儿疼。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导航。
明明他也是第一次来，自己却要被他照顾。
洛基有点不忿。
最后他被拉进一家图书馆。
他们在狭隘的巷子里绕来绕去，耳边是秋日里呼呼的风声和微小的喘息声。他们脚下的道路越发开阔，最后在一片空地之上，高高的台阶之上，这座图书馆跃入视线。穿着各式的大学生抱着书来来往往，女孩儿们讨论着谁的哪一件裙子多么漂亮，男孩儿们谈论着昨天的球赛谁多么出彩。很难想象他们是走过了那么长的小巷才来到这儿，颇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准备请我看书？嗯？”
“我总觉得你不像是喜欢游乐场的人，所以委屈一下和人类大学生同座？”
“别对你不了解的自以为是。”
人类双手合十，埋下头做出一副我错啦下次不敢了的模样。
哼。不得不说人类的示弱很讨神明欢心。洛基不情不愿地走上台阶。这只蝼蚁似乎在揣测他心意上别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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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爆炸！果然我不喜欢高中。
不过总算熬过去考试，这一章气氛因为我个人原因活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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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记！
别妄图驾驭文字。文字是慈悲乐施、助你表达内心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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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流水账。每章近两千字所以兜兜转转一万四啦。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完，就这么写下去吧。给文加了个三岁小孩（中文译名）的Tag，方便后来的读者翻一翻。顺带一说，一个星期没上Lof打开一看消息99+有点儿受宠若惊，我只是个不称职的故事人。
感谢诸位的喜欢！
